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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槐:玉树临风越千年
2019-06-14        中国林业网 中国绿色时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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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槐树,也称国槐 。玉树临风之“玉树”,即槐树的别称 。根在洪洞,祖在老槐,“槐”与“怀”谐音,槐树也成为人们纪念家乡的树 。“千年松,万年柏,不如老槐歇一歇”“门前一棵槐,财路滔滔来”等俗语,体现了槐树的生生不息和奇异价值 。周代以来,中国人种槐、用槐、赏槐、敬槐、护槐、爱槐、咏槐,凝聚成中华民族独吞、厚重而渊博的槐树文化 。

  树木档案

  槐树,豆科槐属,落叶乔木,高可达25米 。国槐是中国北方常见树,是主要的庭院绿化树种,也是主要的行道树和园林景观树 ;笔魇鞴谇蛐,干皮暗灰色,小枝绿色 。羽状复叶,叶背有白粉,叶较刺槐先端尖,叶色深 。圆锥花序,蝶形花顶生,黄绿色 。皮、枝叶、花蕾、花及种子均可入药 。

  

  槐树,也称国槐、家槐,以区别从外洋引进的“洋槐树” 。“玉树临风”之“玉树”,指传说中的仙树,也是槐树的别称 。《三辅黄图·汉宫》有云:“ 甘泉谷北岸有槐树,今谓玉树 。”《隋唐嘉话》卷下也有说:“云阳县界多汉离宫故地,有树似槐而叶细,土人谓之玉树 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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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西省洪洞县大槐树,已成为逾越地区同根共祖的象征符号

 

  吃穿住行取自槐

  槐树与人的吃、穿、住、用、行、劳作、防病治病等一样平常生涯和生产息息相关 。

  明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载:“其木树坚重,有青黄白玄色 。其花未开时,状如米粒,炒过煎水,染黄甚鲜 。着实作荚连珠,中有黑子,以子连多者为好 。周礼:秋取槐、檀之火 。”可见,槐树的花、根、干、果实,尽是有用之物 。除做木料用外,槐花和槐的果实能制成染料染布,槐豆能制酱油、醋等 ;币犊勺骰币侗,即槐叶冷淘,一种凉食,用面与槐叶、水等协调,切成饼、条、丝等形状,煮熟,用凉水汀事后食用 。  

  北宋苏颂《图经本草》纪录:“初生嫩叶可炸熟,水淘过食 。亦可作饮代茶 ;虿苫弊又衅柚,采苗食之 。”陕西、北京地区吃“槐花麦饭”,亦称“槐花疙瘩” ;被ǚ畔慵窘,有小儿唱顺口溜:“小娃娃,做钩搭,做好钩搭钩槐花 ;被ㄕ舫筛泶穹,吃得人人笑嘻嘻 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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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槐花

 

  自古槐与官结缘

  自周代以来,槐与官结缘 。据《尚书·周官》纪录:“立太师、太傅、太保 。兹惟三公,论道竟邦,燮理阴阳,官不必备,惟其人 。”在历史上,一度将太师、太傅、太保合称为“三公” 。《周礼·朝土》载:在外朝树槐棘以分朝臣品位 。大臣朝见帝王之前,先在外朝排队期待,也就是厥后说的“五更待漏” 。在外朝逍遥上,排列栽植着槐树和枣树,即“槐棘” 。《周礼注疏》卷三十五〈秋讼事寇·朝士〉纪录:朝士掌建邦外朝之法,左九棘,孤卿医生位焉,群士在厥后 。右九棘,公侯伯子男位焉,群吏在厥后 。面三槐,三公位焉,州长众、众庶在厥后 。由此,随以“三槐”指代“三公”,槐树便有了宰辅之象征 。

  为什么偏偏是槐树和枣树呢?汉·郑玄注:“树棘以为位者,取其赤心而外剌,象以赤心三剌也 ;敝曰骋,怀来人于此,欲与之谋 。”显然,这里已经有“一心为公”“心怀天下”之意 。这对后世槐树文化生长爆发了深刻影响 。

  “三公”是国家重臣,举足轻重,演绎出“槐鼎”之位、“槐铉”之职,均指“三公”之位 。“槐鼎”之槐意指“三公”,鼎是国家重器 。当某人位列“三公”,即说他“越登槐鼎”或“越登槐铉” 。厥后,继而生长出槐位、槐卿、槐望、槐岳、槐蝉等,多指朝廷高官,也成为肱骨之臣的代名词 。

  后以槐宸指帝王的宫殿 。杨万里《赴文德殿听麻仍拜表》:“六龙观阙启槐宸,白玉阶除振鹭群 。”槐掖指宫廷 。南朝梁沉约《与沉渊荐沉驎士表》:“若使闻政王庭,服道槐掖,必能孚朝规於边鄙,播圣泽於荒垂 。”槐府、槐宅指三公官厅或宅第 。

  槐树视为科第佳兆

  汉代王莽,重视周礼,好复古制 。《三辅黄图》载:“元始四年(公元前90年),起明堂,辟雍为博舍三十区,为会市,但列槐树数百株 。诸生朔望会此市,各持其郡所出物及经书,相与生意,雍容揖逊 。议论槐下,侃侃阉阉 。”汉代长安称之“槐市”,实是念书人生意的地方,也是念书人聚会的地方 。因此,“槐市”也是“学市” 。

  自唐代以来,科举考试关乎念书士子功名利禄、荣华繁华,沿此蹊径而上,方可赢得三公之位 。由此,常以槐指代科考,考试年头称“槐秋”,举子赴考称“踏槐” 。

  别的,昔人常在自家庭院、门前、屋后栽种三棵槐树,以期应“三槐”之兆,期待子孙能够“列槐下”,位极人臣 。王旦(957-1017)是北宋著名政治家 。据《宋史·王旦传》纪录:旦父祜“手植三槐于庭曰:‘吾之后世必有三公者,此其以是志也’ 。”到宋真宗时,王旦果真作了公相 。

  沈括《梦溪笔谈》纪录:“学士院第三厅学士阁子目今有一巨槐,素号槐厅 。旧传居此阁者,多至人相 。学士争槐厅,至有抵彻前人行李而强掳之者 。”人们将书房称之“槐厅”,将庭院称之“槐院” 。大臣们门旁植槐,名为槐门,取意是怀柔黎民、奉仕帝王之仕宦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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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植物园的这棵大槐树已有500年

 

  蚂蚁缘槐强调国

  有一个针言叫“南柯一梦”,故事出自唐代李公佐传奇小说《太平广记》中的“南柯太守传” 。此针言中的“柯”,是槐树树枝;“南柯”即朝南的槐树枝 。

  相传,唐代有一小我私家叫淳于棼,嗜酒任性,不拘小节 。一天适逢生日,在门前大槐树下饮酒作乐,喝得烂醉,模模糊糊进入梦乡,两个紫衣使者请他上车,马车朝大槐树下一个树洞驰去 。但见洞中晴天丽日,尚有天下 。车行数十里,前方朱门悬着金匾,上书“大槐安国”,丞相出门相迎,告称国君愿招他为驸马 。淳于棼恐惧,不觉婚礼已成,并被委任“南柯郡太守” 。淳于棼勤政爱民,前后20年,获君王重视,黎民拥戴 。育有五子二女,官位显赫,家庭完满 。不料檀萝国入侵,淳于棼屡战屡败,金枝公主病故 。淳于棼连遭意外,辞太守职务,扶柩回京,失国君宠任,心中不乐,君王准他回家乡,两名紫衣使者送行 。车出窟窿,家乡依旧 。梦醒之时,西崽正在扫除院子,斜阳余晖留在墙上,梦中履历似乎已经整整过了一辈子 。淳于棼把梦乡告诉众人,各人惊讶,一齐寻到大槐树下,果真掘出一个蚂蚁洞,旁有孔道通向南枝,尚有小蚁穴一个 。

  梦中的“南柯郡”“大槐安国”,原来云云!所谓“大槐安国”,不过是老槐树下的蚂蚁窝 。梦醒时分,一切皆空 。1963年元旦,郭沫若《满江红·首脑颂——一九六三年元旦抒情》一词揭晓于《灼烁日报》 。毛泽东读到后,于元月9日和诗一首,其中引用了“南柯一梦”的典故 。《满江红·和郭沫若同志》:“小小寰球,有几个苍蝇碰钉子 。嗡嗡叫,几声凄厉,几声哭泣 。蚂蚁缘槐强调国,蚍蜉撼树谈何易 。正西风落叶下长安,飞鸣镝 。几多事,历来急;天地转,时光迫 。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 。四海翻腾云水怒,五洲震荡风雷激 。要扫除一切害人虫,全无敌 。”由此,也可见得,在人们心目中槐树的巨细和分量 。

  园中一槐祥瑞自来

  昔人将槐树视为能带来福分的“木精”,付与槐树祥瑞、幸福、优美的寓意 。风水学以为,槐树、桂花、竹、椿、棕榈、橘树、灵芝、梅、榕、枣、石榴、葡萄、海棠等13莳植物均为增吉植物 。

  国子监是古代最高学府 。北京国子监是北京最古老的的学校,国子监内槐树成林 。据史料载,元明两朝国子监内槐树百余棵,凸显槐树“公卿医生之树”职位 。其中,双干古槐是著名的“祥瑞槐” 。相传在明末此槐已死,但到乾隆十六年头夏,枝干上忽又萌发新芽成叶,枯而复荣 。国子监的师生发明后,纷纷赞美 。据《日下旧闻考》载:“国学古槐一株,元臣许衡所植,阅岁既久,枯而复荣 。当辛末一枝再茁之出,时慈宁六旬万寿之岁,槐市众生,传为瑞事 。”其时正值乾隆生母慈宁太后六十寿辰,以为是祥瑞之兆,得名“祥瑞槐” 。

  民间,撒播着“门前一棵槐,财路滔滔来”的说法 。也有民谚曰:“门前一棵槐,不是招宝,就是进财 。”又云:“院中一棵槐,幸福自然来 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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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槐果实 忆兰摄

 

  根在洪洞,祖在老槐

  “槐”与“怀”谐音,槐树是纪念家乡的树 。

  自古以来,有不少诗作将槐树、槐花联系在一起,表达纪念家乡的头脑情绪 。白居易《早蝉》:“六月初七日,江头蝉始鸣 。石楠深叶里,黄昏两三声 。一催衰鬓色,再动故园情 。西风殊未起,秋思先秋生 。忆昔在东掖,宫槐花下听 。现在无限思,云树绕湓城 。”一种浓浓的乡思乡愁跃然纸上 。

  “问我祖先在那里?山西洪洞大槐树 。祖先家乡叫什么?大槐树下老鸹窝 。”这是一首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歌谣,道尽了600多年前那段波涛壮阔移民史 。元朝末年,黄淮流域水灾一直,民族矛盾激化,爆发了“红巾军起义”,元政府残酷镇压,酣战十余年,山东、河北、河南等地黎民十亡七八,原本兴旺之地变得人烟希罕 。相较量而言,山西幸免战乱,加之大批灾黎落足,特殊是晋南成了生齿浓密地区 。为了生长经济,牢靠政权,从洪武至永乐十五年,半个多世纪,实验了8次大规模移民运动 。百万民众迁往河南、山东、安徽等18个省市 。这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、历时最长、规模最广的官方移民 。因山西原栖身地遍植槐树,也称“古槐移民” 。“根在洪洞,祖在老槐” 。现在,洪洞“大槐树”,成了海内外古槐后裔寻根祭祖的圣地 。2008年,中国政府将“洪洞大槐树祭祖习俗”列入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;っ 。

  拜槐造祠,列树表道

  栽植槐树起源于“社坛立树” 。《周礼·地官·大司徒》载:“设其社稷之,而树之田主,各以其野之所宜木,遂名其社与其野 。”树是社的标记,槐树是社树之一 。

  中国昔人以为,天下是有生命有机统一体,树木跟人一样有灵魂,从而也像对人一样地看待树木 。昔人与槐树朝夕相处,对槐树详尽视察,注重到它兴旺的生命力,遂爆发了原始槐树敬重,为槐树造祠立庙供奉 。

  古时间,官道每隔一里设一土台,以为里程碑 。西魏,京兆杜陵人韦孝宽任雍州刺史,将雍州境内官道土台改种槐树,不失计程作用又能为过往行人遮阴避雨 。西魏大丞相宇文泰巡视京畿时加以赞赏 。宇文泰令天下一律用槐树替换官道土台,划定每隔一里种槐一棵,隔十里种三棵,隔百里种五棵 。随着西魏领土扩大,官道植树制度一直延续下来,厥后历朝历代沿用 。至此,槐树既是行道树,又是里程碑 。

  元代建都以来,北京城以槐树为街道和胡同的行道树 。700多年来,槐树成为北京特色,提及古都风貌,总免不了“古槐、紫藤、四合院” 。因此,北京市将国槐与侧柏并列为市树 。

  槐树也是山西省的省树,石家庄、唐山、保定、张家口、承德、太原、大同、长治、辽阳、盘锦、西安、咸阳、武威、蚌埠、烟台、济宁、安阳、漯河、三门峡等都会市树 。(党双忍)

  作者简介

  党双忍 经济学教授,生态文化学者,三农问题专家 。结业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。现任陕西省林业局局长 。出书《秦岭简史》《中国树文化》《学习力》《制度并轨与城乡统筹》《三农治理策论》等著作 。先后在耶鲁、北大等演讲《大秦岭·中国芯》,致力于建设秦岭学,推动大秦岭;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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